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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医保的真相
医改专题 2013-10-09 4158

 

来源:网易云阅读    2013-0=10-09


作为目前生活在美国的瑞典人,对瑞典医保有切身体验的我,对于Robert H. Frank教授在他615日《纽约时报》题为《关于奥巴马医保瑞典人能教会我们什么》的文章中宣传的错觉,必须作出回应。

读到这些来自经济学教授,却与基本经济学理论不符的东西,真是令人吃惊。但对于Frank教授而言,把理论放在一边,只要就近对公共急诊室开展一次实地考察,就足以将他的错觉无可挽回地粉碎。事实上,瑞典医保是中央计划悲剧的完美说明,既昂贵——更糟的是——还让无辜者送命。

作为建设人民之家Folkhemmet)社会民主计划的一部分,免费全民医保在50年代推行。这个宏伟抱负还包括全面的免费教育,为穷人提供现代住宅,强制政府养老计划,等等。暂且同意疑罪从无,假定计划支持者拥有良好的意图,而通常这些良好意图,铺平了通往地狱终点的道路。

没过多久,到目前,甚至路边找一个人都知道,这个计划在每一个方面都已经成为灾难。他也许不能把这些情况联系起来,但他能够明白这个体系绝不像宣传的那样可行,并且正在迅速恶化之中。

在这个乌托邦计划开始之前,瑞典拥有文明世界中绝对最低的某些税收,不必惊讶,在生活水准方面位居前列。这个计划将瑞典变成一个全球第二高税率(丹麦更高)、长期通胀和稳步衰退的国家。

关于医疗保健在经济学上没有任何神秘可言——它只是一项服务。像其他服务一样,能够在自由市场上以可承受的价格及不断改善的质量充分地提供。但也像其他任何服务一样,当中央计划者将手伸向它时,就会发生故障。宣称医疗当中的问题是由于市场失灵,就如同在说苏联的面包生产存在市场失灵。

让我们看一看,由瑞典政府(也就是由纳税人)免费提供医疗保健之后发生了什么。注意同样的经济法则及激励,也适用于政府决定接管及免费提供的任何服务。同样的法则也差别甚微地适用于奥巴马医保。

最初在瑞典,免费医疗被认为只是供给穷人。对那些喜欢原有医疗提供者的人并无影响。但当政府突然提供免费的替代选择,许多人为获取免费商品,舍弃他们的私人医疗业者。公共体系强行扩张之下,私人医生失去病人。他们要么被迫被公共体系雇佣,要么放弃职业。最终形成单一的公共医疗巨无霸。我们能在它的运作当中发现Frank教授所称的规模经济吗?或许吧。考虑到管理这个体系的官僚机构不可避免的增长,即使规模经济存在,也会被其成本及低效所抵销。

在瑞典,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只有极少数的私人业者留存。除了他们,大部分都成为国家保障体系的一部分。宠大的官僚机构已经架设起来,以实施对公共医疗及伪私人医疗的所有必要中央计划。

当瑞典人每四年一次投票时,他们对三个层次的政府投票:国家、省(landsting)及市政府。省政府是一个中等水平地区性政府,有20个这样的省政府。省政府几乎完全致力于经营公共医疗。它们总是缺乏资金,常常入不敷出。

对于自由市场体系的优势,我相信尊敬的Frank教授耳熟能详,在于供求共同形成价格。价格对从业者发号施令,告诉他们病人最为急需及最高评价的是什么。假如对心脏手术的需求突然提升,其他条件不变,服务的价格也提升。业者会被提升的价格驱使到能获取更高利润的领域。更多的医生愿意提供心脏手术,实施心脏手术的能力提升,增长需求得到满足,价格又会回落。某些人抗议和认为,对于医生而言最大化利润,依靠人们的健康问题丰衣足食是不道德的。但是与靠人们的饥肠辘辘来赚钱的农夫相比,又有何不道德?

因此,自由市场体系系统地分配和指派产能(供给),以迅速满足病人的需要(需求)。由于竞争,对于追求更低价格及更高质量,总有额外的利益。这个法则对医疗服务,和对手机或园艺服务都是同样正确的。

公共医疗体系的官僚机构,无法使用市价去分配资源。它必须采用其他手段。首先,它试图根据估计的需求计划,试图猜测骨折、心脏手术、肾移植来年的数量。这些估计一定总是错误的,造成某些领域的短缺,其他领域的过剩——同样的——转化成人道灾难及经济浪费。

没有利润驱动,就没有适应实际情况的动力,无法将昂贵设备利用到最优产能,提高服务水准,或优雅地对待病人。所有变化都必须由在上的计划者依靠命令推动。医生及护士灰心沮丧,因为不能自由地发挥技艺至最佳能力,尽其所能地帮助病人,许多最好的医生选择改行。

虽不大可能给出数字,但瑞典的医学职业技能水平明显低于美国。这能从多层面发现,从医生甚至到学生。一位美国医科学生和我的朋友在一家主要瑞典医院呆了一年。当他察觉到学生们从未在手术室花费额外的时间,他感到震惊;那里没有成为最优秀的动力。当然有热心人无悔地挚爱自己的工作,业务出类拔萃,但这个体系不利于这样的态度。

计划总是失败。计划者开始意识到市场的优越,但他们没有放弃。他们宁可试图去模仿市场,使用新公共管理这样时髦的技术、代金券制度或医疗交易所。这些解决办法的结果,通常比完全的计划甚至更具毁灭性。为使系统运转,他们不得不将每个医疗情况简化成代码,每个病人简化成ID号,每个步骤简化成计划(武断的)成本及收入数字。

一家主要报纸最近披露,医生被要求根据病人成为未来纳税人的价值,来区分优先次序。老年人自然具有低的未来纳税人价值,所以他们在机器当中自然成为低优先等级,更不可能得到合适的治疗。在一个私人医疗体系中,你能够决定自己的优先等级,例如,你可以出售自己的房屋,将收入花在恢复健康上。在一个社会主义体系中,其他人为你设定优先等级。

正如我们所知,每一个计划者-导致的活动引起五个匹敌对立和始料不及的反应,每一个又将遭遇更多的计划者-导致的活动。最后以像瑞典这样的残破体系而告终,那里的服务是免费的,却难以得到。

在瑞典,对于非急救病例而言,你必须到公共医疗中心。对从普通流感到脑瘤的任何病症,这里永远是起点。你必须根据你的医疗服务区去指定中心。接诊只有通过预约。这些中心每早通常有30分钟的窗口,这时你可申请其中一个预算空缺。要确定提早申请,否则就轮不到你。同一天你很难得到约诊。你被分派给一个全科医师,也许你以前从未遇见;很可能是个连流利瑞典语都说不好的外乡人;极可能是一个痛恨自己工作的家伙。假如你情况严重,你会踏上转介专科医生之路。这个过程会耗费数月。与Frank教授所认为的相反,这并非该体系的特色,以保证最大化的产能利用。这是中央计划不可避免的特色,类似于苏联等候面包的长队,没有人称其为特色

这个医疗等候面包长队就是死亡之地。当病人得以见到专科医生时,他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不可救治,这样的事经常发生。转介错失也经常发生。官僚体系造就了无精打采的雇员,漠不关心,拒绝更多付出,不为失败负责。

假如你遇到紧急情况,你会到一家苏式规模的庞大医院的急诊室。Frank教授盛赞这些巨大设施提供了规模经济。斯德哥尔摩有两家庞大的医院。2004年它们被一家著名咨询公司合并成一家。合并肯定是失败的,所以多年来讨论再次把它们分开。

急诊室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除非你呼吸困难或大出血,你应该等上5-7个小时就能见到医生。你只能在工作日及办公时间到达,才能期望这个水准的服务。非办公时间或周末,情况更糟。医生主要忙于为中央医疗当局填写表格,在小方格中胡乱涂划代码,报告已提供的服务,而不是去探视病人。曾经报道过病人能迅速见到医生的情况,但这样的例子极为罕见。

在六、七、八月份以外,计划好任何你想要有的主要健康问题是重要的。因为在夏季,医院实际上处于瘫痪休假的状态。

由于缺少利润驱动,免费服务不仅糟,而且贵。一家主要银行(瑞典银行)最近发表一份报告,证实每个带薪者将70%的收入交给政府,包括从薪水中无形扣下的大笔钱。由于随着时间推移,免费体系越来越昂贵,无法用不断增长的税收来补偿,每年都把更多情况列入-威胁-生命,因此不再予以包含。

在中央计划失败的最后阶段,计划者只好放弃。他们想要从整个事态中脱身,决定私有化这个服务。实际上,这意味着他们卸下医院这个负担,贱价出售给关系良好的企业家。计划者将自己转变成质量监管者及担保人。这造就了一个高度保护的市场,那里的企业家只被要求提供政府质量的服务,而依照政府做同样事情所需成本决定的价格。明显这里制造的永久价差如此巨大,以致于你能驾着救护车穿过,并且没有竞争能阻止之。

这就是不仅见于医疗,而且在所有伪私有化及严重管制的产业如教育、药房、养老的通常模式。

当人们发现巨大利润被转移到避税港,他们紧急要求医疗利润非法化而政府应国有化这个产业。于是我们兜了个圈又回到原点。

这个过程在瑞典显而易见,在这个国家各政治派别及新闻权威当中有广泛一致,从医疗中尤其从税收基金上获取利润,是不道德的,应予非法化。届时很可能会为这个目标而立法。

瑞典的私人医疗市场萎缩,且少有人能承受,因为他们已经为所有免费之物支付了几乎70%的税收。然而政客拥有私人医疗,自然由纳税人支付。显然,他们是如此特殊,为别人设计的医疗体系,对他们自己不够好。

当我搬到美国,我家庭的健康保险花了三个月才开始生效。期间我的一位家人折了腿。我们在半小时距离外找到一家五分钟诊所,给腿拍X光片,扶正和打石膏,没有等待时间——花了200美金。这样的服务在瑞典不存在。这就是市场尚未完全被政府所摧毁时,能够造就负担得起的高质量服务的例子。

美国保险基础之上的医疗如此之贵,是因为它被过度管制,并且因为与同样管制的保险业有法律关联。两者都凭借管制免受竞争。奥巴马医保计划将会使它们更加昴贵、官僚主义及难以获得。修复美国医疗的方式是切割中央计划及管制,而不是成堆地移植中央计划及管制。

我能预见(并生活在)美国医疗的未来,它绝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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