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结束之后，BioNTech和Moderna收入增速放缓。BioNTech正在寻找新赛道，而Moderna则mRNA一条道走到黑。

凭借新冠疫苗大获成功的BioNTech和Moderna最近公布了最新的业绩报告。2023年前三季度，BioNTech营收23.4亿欧元，同比下降82.04%，归母净利润4.724亿欧元，同比下降93.4%。Moderna前三季度的营收为40.37亿美元，累积净利润-49.31亿美元，去年同期累计净利润为68.97亿美元。

新冠疫情结束之后，收入增速放缓是意料之中。与此同时，两家公司的研发投入也在进一步扩大。

前三季度，BioNTech的研发费用为12.05亿欧元，Moderna在研发上的开支为34.39亿美元，较同期继续攀升。现金流方面，BioNTech更加财大气粗，目前，公司的账上资金共计135亿欧元。Moderna的现金流为29.32亿美元。

市值方面，两家公司难分伯仲。截至11月15日，BioNTech的市值为239.3亿美元，Moderna的市值为282.5亿美元。

毫无意外，BioNTech下调了新冠产品的预期，预估2023年新冠疫苗收入约40亿欧元。不过，Moderna表示可以完成全年60亿美元的销售目标。

而过去一段时间，两家公司都在中国大展拳脚。它们究竟把钱花在哪里，两者的定位又有什么不同之处？

驶向肿瘤业务的大船

公布业绩报告的同一天，BioNTech宣布了与普米斯的合作计划。公司将获得普米斯生物自主研发的抗PD-L1/VEGF双特异性抗体PM8002在全球（大中华区除外）的开发、生产和商业化权利，普米斯生物将相应地获得5500万美元的首付款，以及超10亿美元的开发、注册和商业里程碑付款以及分级销售提成。

当然，这不是双方的第一次合作。今年七月，BioNTech获得治疗恶性肿瘤的一款临床前研究阶段双特异性抗体和一款临床研究阶段单克隆抗体的全球独家选择权。而在过去的几个月中，BioNTech已经与陆续与中国公司开展了7次项目授权交易。据研发客测算，在已经公布细节的交易中，首付款总计超过3亿美元。

三年前，BioNTech还在通过与跨国公司的合作脱颖而出，如今这艘大船已经有了更明确的目标。而丰富的现金流也帮助它快速地壮大。当然，新冠业务的缩减，也让它正在面临业务重整的关键期。新冠疫苗之后还有什么，是BioNTech需要回答的一个问题。可以说，BioNTech正在抓住与中国的几次授权交易，试图在未来摆脱对新冠疫苗业务的依赖，并开辟出新的赛道。

目前，BioNTech共有超过45条研发管线。除了mRNA之外，还包括小分子、抗体、细胞治疗等。肿瘤已经成为公司最聚焦的领域。几款产品正处于临床开发阶段，适应症包括黑色素瘤、前列腺癌、转移性头颈癌等等。

在诸多管线中，BioNTech重磅押注于ADC。今年三季度，公司推进了几款ADC候选药物的临床进展。

其中，与映恩生物共同开发的BNT323/DB-1303，已计划在接受内分泌治疗（ET）后或接受ET+CDK4/6抑制剂治疗6个月后发生疾病进展的HR+、HER2低表达乳腺癌患者中，开展一项比较DB-1303与研究者选择化疗药物的随机、多中心、开放标签3期试验。

BNT325/DB-1305是一款TROP-2靶向ADC，同样来自于映恩生物。在2023ESMO大会上，公布了该候选药物针对晚期实体瘤的1/2期临床试验，在较低剂量的安全性数据，以及一系列ORR和DCR数据。

此外，今年10月，BioNTech还与专注于ADC的创新药企业宜联生物达成了战略合作，共同开发HER3 ADC产品，BioNTech向宜联生物支付7000万美元首付款，以及额外开发、监管和商业化里程碑付款，总金额将超过10亿美元。

mRNA仍是Moderna核心

新冠之后，Moderna需要重获盈利来证明自己。CEO Stéphane Bancel表示，公司计划在2025年推出包括RSV疫苗在内的一系列新产品，并恢复销售增长，预计在2026年实现收支平衡。

而与BioNTech的策略有所不同，Moderna仍然选择立足于mRNA，现有超过30条研发管线，涉及抗感染、肿瘤、罕见病、自身免疫性疾病等多个治疗领域。

在抗感染领域，Moderna正在推进几款组合型疫苗，包括COVID-19+流感、流感+COVID-19+RSV、流感+RSV。走在最前面的COVID-19+流感的在研产品 mRNA-1083正在开展3期临床试验，并计划在2025年获得监管批准。

此外，公司正在开发多款针对潜伏病毒疫苗其中，进展最快的是巨细胞病毒疫苗（CMV）。

在合作方面，Moderna的个体化癌症疫苗mRNA-4157与默沙东携手，今年七月已启动3期临床试验，评估该产品与KEYTRUDA联合治疗经手术切除高风险黑色素瘤的疗效和安全性。而之前与AZ共同开发的治疗管状动脉疾病的mRNA疗法，已消失在两家公司的管线中。不过，Moderna在心血管领域另有一款治疗失代偿性心力衰竭的mRNA疗法——松弛素（relaxin）的激素融合蛋白。

与BioNTech截然不同的是，Moderna对中国创新公司的兴趣更加理性克制。仅有的一次授权交易，选择了和铂子公司诺纳生物，获得一组由HCAb平台开发的针对多个靶点序列的独家可再授权许可，用于基因疗法的研发。

当然，今年Moderna在中国发生了一起大事件——其中国首个研发生产总部落户上海。

如今，两家同时因新冠而名利双收的公司，正奔跑在不同的道路上。BioNTech更像是一家渴望成长起来的MNC。而当下的Moderna，仍然在熟悉的赛道上奋力。眼下很难看清哪条路才更接近成功，5年之后或许可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