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冠疫情之后，整个疫苗行业进入深度调整期。

不仅是新冠相关产品，HPV疫苗、RSV疫苗等曾经的热门品类销售额集体下滑。

01

明星产品失色

根据各公司第三季度报，默沙东、辉瑞、赛诺菲、GSK等疫苗巨头都面临着不同程度的挑战。

销售额排名前四的疫苗产品在第三季度收入均出现下滑，包括默沙东的HPV疫苗GARDASIL系列、辉瑞的肺炎链球菌疫苗Prevnar家族等明星产品。

另外，曾被寄予厚望的RSV疫苗，也未能展现出大品种潜力。

表1 2025Q3主要疫苗产品销售情况

数据来源：药智数据、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注：按照2025年1-10月平均汇率换算，1英镑=1.3197美元，1欧元=1.1249美元。

默沙东的HPV疫苗包括GARDASIL和GARDASIL 9(佳达修/佳达修9)销售额曾在2023年达到89亿美元。

然而从2024年开始，HPV疫苗销售额开始下滑。今年第三季度，Gardasil/GARDASIL 9销售额为17.5亿美元，同比下滑24%;今年前九个月，其销售收入更是同比暴跌40%，仅42亿美元。

明星大单品失色的背后是中国HPV疫苗市场需求的变化。剔除中国市场后，佳达修/佳达修9的销售额同比下降3%。

近年来，国内HPV疫苗市场加速“内卷”。国产二价HPV疫苗价格不断下探;同时，国产9价HPV疫苗开始登上舞台参与竞争。今年6月，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馨可宁9正式获批上市，价数更高的HPV疫苗也已在开发中。

除了HPV疫苗，默沙东另外几款疫苗也表现得不尽如人意。

麻腮风水痘疫苗Proquad/M-M-R II/Varivax在Q3合计销量下滑3%，原因是美国市场需求减少;肺炎球菌疫苗Vaxneuvance和Pneumovax 23销售额分别下降6%和34%。不过，默沙东在去年新推出的21价肺炎球菌结合疫苗Capvaxive在Q3销售额达到2.44亿美元，成为疫苗业务增长亮点。

默沙东并非唯一感受到寒意的疫苗巨头。

辉瑞的三大疫苗产品销售额也出现集体下滑。

明星疫苗产品Prevnar family(沛儿，肺炎链球菌疫苗系列)在今年三季度销售收入17.42亿美元，同比下降了3%。其下滑原因一方面在于竞争对手的冲击。默沙东新推出的Capvaxive在成人群体中展现出更广的保护范围，抢占了部分市场。另一方面，Prevnar儿科产品遭遇了政府批量采购延迟。

新冠疫苗Comirnaty继续下滑。该疫苗曾在2022年以378亿美元销售额登顶全球“药王”宝座。然而，随着疫情变化，美国新冠疫苗推荐范围收窄，公众对疫苗的态度也悄然生变。2025Q3 Comirnaty销售额仅剩11.51亿美元，同比下降19%。

此外，2023年上市的RSV疫苗Abrysvo在第三季度收入2.79亿美元，同比下降22%;前三季度累计创收5.53亿美元，同比下降1%。

Moderna的新冠疫苗和RSV疫苗下滑速度似乎比辉瑞更快。

新冠疫苗SPIKEVAX和mNEXSPIKE在第三季度的销售额为9.71亿美元(同比-46%)，前三季度销售额11.69(同比-46%)。

RSV疫苗mResvia在第三季度销售额仅200万美元，与上市初期的高预期相比，形成鲜明对比。

RSV疫苗高开低走是政策收紧、市场竞争、安全考量及替代品崛起等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美国疾控中心(CDC)免疫实践咨询委员会(ACIP)在2024年6月修订了RSV疫苗的接种建议，从原先的60岁及以上成年人，修改为仅推荐7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接种，60至74岁人群中仅限有高风险因素者考虑接种。这直接导致了目标接种人群的大幅萎缩。而且FDA曾警告，RSV疫苗可能会增加罹患吉兰-巴雷综合征(GBS)的风险。

在市场竞争方面，Moderna的mResvia是第三个上市的RSV疫苗，在GSK和辉瑞两大巨头之后获批，商业化困难可想而知。

另外，在RSV预防领域，疫苗还面临着被动免疫制剂——单克隆抗体的强劲竞争，尤其是在婴幼儿市场。

赛诺菲和GSK两家欧洲疫苗巨头同样业绩承压。

赛诺菲第三季度疫苗业务收入33.6亿欧元，同比下滑7.8%。

财报显示，流感疫苗、脊髓灰质炎系列疫苗、脑膜炎疫苗三类疫苗销售额全面下滑。

不过赛诺菲新近推出的长效RSV中和抗体Beyfortus表现出色，Q3销售额7.4亿欧元，同比增长20%;今年前三季度销售额11亿欧元，同比增长34%。

GSK第三季度疫苗业务收入26.78亿英镑，同比增长2%;今年前三季度疫苗业务收入68.64亿英镑，同比增长仅1%。

其中，带状疱疹疫苗Shingrix在第三季度销售额8.3亿英镑(11亿美元)，同比增长13%，但中国区销售额处于下滑趋势。

RSV疫苗Arexvy相较于竞争对手辉瑞和Moderna表现更出色，Q3销售额增长36%至2.51亿英镑(3.3亿美元)，但距离该疫苗2023年上市首年创下的12.38亿英镑销售额纪录相距甚远。

另外，流感疫苗、百白破疫苗和脑膜炎球菌疫苗在Q3的销售额均有所下滑。

02

国内疫苗行业同样承压

视线转向中国，疫苗行业同样面临压力。

湘财证券研报指出，2025年第三季度，中国疫苗行业收入和利润端仍显著承压，利润降幅远大于收入降幅。

12家疫苗上市公司中(剔除华兰生物、辽宁成大)，仅欧林生物、康希诺和康乐卫士三家企业在前三季度实现了收入和利润的双正增长。

欧林生物2025年前三季度营业收入5.07亿元，同比增长31.11%;净利润4747.98万元，同比暴涨1079.36%。

财报显示，公司营收与利润的增长，主要得益于不断深化市场推广，产品销售实现持续增长。同时，期间费用率同比下降13.08%，为79.30%。其中管理费用率为9.93%，同比下降6.37%;研发费用率为18.72%，同比下降6.99%。

当前，公司正积极推动“超级细菌”疫苗与“成人疫苗”两大创新疫苗项目的研发。其中，金葡菌疫苗Ⅲ期临床预计2026H1揭盲，临床进度全球领先。

康希诺第三季度营业收入3.1亿元，同比增长17.67%;实现净利润2792.56万元，同比增幅高达842.01%。前三季度营收6.93亿元，同比增长22.13%;净利润1444.01万元，同比扭亏为盈。

康希诺业绩向好，主要得益于其核心产品四价流脑结合疫苗曼海欣在市场上的强劲表现，由于创新优势明显，市场占有率提升显著。

另外，公司还在不断开拓新产品线，其自主研发的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优佩欣(PCV13i)成功于2025年6月获批上市。婴幼儿用DTcP疫苗获得优先审评资格，吸附破伤风疫苗进入新药上市申请阶段。

康乐卫士前三季度营收127.63万元，同比增长106.53%：归母净亏损为2.29亿元，相比去年同期的2.75亿元，亏损收窄了16.60%。

不过康乐卫士目前尚无疫苗产品上市，收入来源于销售科研用检测试剂，营收不具有参考意义。其真正的看点与希望在于在研的HPV疫苗。

药智数据显示，康乐卫士的三价HPV疫苗的上市申请已于2025年4月获NMPA受理，并被纳入优先审评。九价HPV疫苗女性适应症的III期临床试验已成功揭盲，结果符合预期;男性适应症的III期临床试验也在推进中。

03

结语

当前，疫苗行业正处于深度调整期。短期来看，秋冬季节来临，或为流感、肺炎及带状疱疹疫苗提供需求催化剂;长远而言，技术创新和差异化布局，企业方能在调整期中蓄势待发，静待花开。